【洋岳】兄弟，走肾吗？ 07
医生AU
妇科圣手洋x泌外神医岳
俩普通小医生的恋爱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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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7
初七，医院的所有职工都已在岗。
“梁医生今天好像不太舒服呢，早上查完房就回去了。”
中午下班想要献殷勤的岳明辉错失了机会。
李振洋已经在天旋地转中躺在床上。
没有吃早饭也没有力气，就这样陷进床里。陷进了好像是从前的回忆里。
实验室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。
毒气弥漫，空气闭塞。
自从李振洋进了实验室，三天两头地感冒。
当然，没有人会觉得是自己太虚。
但这次好像特别严重。挣扎着量了个体温，40℃。
李振洋耗费了最后的力气摸到手机，拨通了快捷呼叫：
“老岳，我不行了，赶紧回来。”
他与岳明辉，其实已经冷战了大概一周。
但病中的浆糊脑子并没有思考，下意识行事。
傍晚是大多数疲惫的皮囊往家的方向挪动的时候。
岳明辉穿过人群把他背到急诊输了液，李大爷却闹着要回家。
平常况且有求必应，此时的岳明辉更不会拒绝。
半夜折腾回了住处，李振洋又迷迷糊糊地要这要那，支使着岳明辉给他端茶送水，扫洒收拾。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，身上没有了粘腻感，大概是岳明辉给他擦拭过了身子。
床沿还有些湿。
“岳明辉，我要喝水。”使唤张口就来。
拖鞋哒哒哒地敲在地上，李振洋不耐烦地大吼：
“说多少遍了你走路能不能不拖地！”
“啊对不起学长，我下次注意。”
道歉的是一个娇怯的女声。
岳明辉调侃过的，暗恋他的学妹。
“怎么是你。岳明辉呢？”
“岳哥他今天的飞机，这会应该已经在太平洋上了。”
好容易退去的眩晕感再度袭来。
李振洋挣扎着想要起身，甩手扫翻了学妹手里端的水。
一地狼狈。
最终败在了酸软的肌肉，重重跌回了床上。
挣扎始终无用。
“学长你小心一点，岳哥说你昨天烧到四十度呢，先别起来我再去给你倒杯水。”
“你回去吧，我不需要你照顾。”
“可岳哥说我得看着你好。”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倔强着。
李振洋从不对女孩子发脾气。
“不用。你回去吧。我会叫老王来的。”
只能用冰冷的语气赶客。
「 你不必等我。」
屏幕闪烁着这样一句话。
李振洋无力地放下手机。
乱糟糟的屋子好像突然变得空旷。
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半年前？
岳明辉总对他言辞闪烁，不敢同他谈论未来。
他一度以为岳明辉出轨了，质问他时他又斩钉截铁地否认，眼神真诚得让人没法怀疑。
他知道岳明辉并不擅长对他说谎。所以他的躲避才显得更加可疑。
最后一次认真坐下来交谈的时候，一切已成定局。
“洋洋，詹老师想让我出国读博。
“最少三年，多了可能要四五年甚至更久。
“这半年我一直在准备，也在犹豫，但是我可能还是得去了洋洋。”
李振洋想问他能不能不走。
但他没有开口。
一如两年前为了能不分离而死命准备考研，却没有告诉他自己曾认真考虑过不再学医这件事。
“不确定性太多，我不想拖累你。
“如果你能找到一个你喜欢的姑娘那就更好啦。”
岳明辉脸上挤出的职业假笑，更胜从前难看。
“你走吧。”
飞机定在了报名前的最后一天。不是他对国外的入学与生活多么有把握。只是不舍得离开。
却没想到临到了了，李振洋突然病得一塌糊涂。
一塌糊涂之中想要依赖的还是他。
一整个晚上岳明辉都没有闭眼。
给李振洋淘换毛巾，不知轻重地抚过他的肌肤；瞪大着眼睛想要将完整的他纳入眼中，刻在记忆里；毫不克制地吻着他的眼、唇、一切他过去常常亲吻，以后再吻不到的地方。亲吻着李振洋。
在天色见白时，伏在床边大哭了一场。
而后起身离开。
飞机起飞前，岳明辉自作多情地在对话框里发出一句你不必等我。
草稿里的一句却打了又删。
岳明辉厌恶这样拖泥带水的自己。
「若我回时你还在，我定会飞奔向你而来。」
再次醒来的时候，床边坐着一个人。
“你回来了啊。”
“嗯，我回来了。”
岳明辉紧紧攥住李振洋的手，拇指摩挲着手背。
“好些了吗洋洋，我给你热点粥，宏状元买的。”
话里的温柔好像溢出了水。
“几点了，你下午不用上门诊吗。”
“叫小刘替我去上了。你病着呢，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。”
“哼。”
李振洋不轻不重一声哼，敲得岳明辉心扉痛。
“对不起洋洋，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。”
轻吻上了额头，吻平了眉间褶皱。
“给我把粥端过来吧。”
李振洋伸手轻轻将岳明辉推开，轻咳两声别过头去。
“好。”
岳明辉给他喂粥，伸手接他吐出来的枣核儿，掰着他的手给他擦汗穿衣服。
一如当年。
李振洋甚至有些恍惚。
“岳明辉，你一定要走吗？”
拧毛巾的岳明辉忽地一怔，回头看见李振洋双眼盈泪。
他还未回答，泪水便从李振洋的眼眶挣出。
李振洋常常哭，他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后来有时视若无睹。
到现在复又手足无措。
想不起来从前是怎么哄他的，更想不出来应该怎样弥补。
岳明辉捧起李振洋的脸，用大拇指擦拭着眼泪。
“洋洋，对不起。我不会走了，以后都不会了。”
-TBC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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