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洋岳】兄弟,走肾吗? 02
医生AU
妇科圣手洋x泌外神医岳
俩普通小医生的恋爱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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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2
底层医生的工作是难以想象的枯燥。
而生活,大部分被工作所占据。
日复一日的查房病历与手术,下班还要揪着零星时间做科研。
巨大的压力让许多医生的头发日渐稀疏。
而岳明辉不一样。
他熬着最晚的夜,顶着最蓬松的头发,还写着高分文章。
但疲累也是无可避免的。
甚至因为失眠还一度偷偷去找精神科开药。
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之后,岳明辉不再失眠了。
虽然压力依然在。
每个周一,是岳明辉心情的顶点。
他们组和妇科耿教授组共同的手术日。
意味着他可以在隔壁手术室看到单眼皮大帅哥。
说来也是不巧,一个月过去了,他还未能有幸得见梁医生的神颜。
林昕都见过了,他没有。
而他也没有主动去打听这位梁医生的信息。
总有一种背德感在这份开心里。
与梁医生的一周一会仿佛是名为李振洋的思念的代餐,却又害怕就因为这双相似的眼睛,陷入对另一个人的爱恋中。
他确实不是他。这是一种背叛。
带着这纠结的背德感再次与他相遇的时候,岳明辉还是开了口。
“你哪个科室的呀,最近老遇着你。”
“妇产科的。”
话不多,四个字。但声音却清楚。
这个声音不论是直接从口中吐出,还是闷在口罩后面,岳明辉都再熟悉不过。
每个深夜在他耳边质问的声音。
洗手池的水流声也许有干扰,会让人听不真切,岳明辉晃了晃脑袋提醒自己。
“我泌外的岳明辉,你叫什么呀?咱科室交流密切,往后互通有无啊。”
“我,姓李。”
音色再一次与记忆重叠,岳明辉有些错愕。
“他们说你姓梁……”
“小姑娘们开玩笑叫出来的外号。我姓李,李振洋。”
李振洋说出这话的时候眼角上扬,抿出几丝笑纹。
当然看得出来他在笑,胸有成竹的笑。
岳明辉却在慌乱中落荒而逃。
演练过千遍万遍也不敌现实的一回。
手术台上是不允许分神的。病人的命握在手上,再简单的操作也不能掉以轻心。
岳明辉将情绪抽离——他其实很擅长做这个。
“小岳,旁边那块组织拎起来,挡到我的视野了。”
“好的王教授。”
“小岳你今天怎么了这么沉闷?这个病人是挺好看的,你看上她了?”
“哪儿能啊王教授,我就是昨晚看文献看太晚,有点缺觉,没事,能抗住。”
“那下台UPJO的病人你自己能搞定吗?需不需要我在这儿守着?”
“可以的王教授,您先歇着吧。”
王至刚今年55,不算老,但也不算年轻。对小辈们要求严格却算不上苛刻,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老师。
“年轻人,虽然为了事业是要拼一拼,但也要留得青山在啊。我们啊,当医生没办法,熬夜是常事。但是像看文献这种事情,撑不住的时候能缓则缓,毕竟你手边还有实打实的生命在。”
“是,我下次一定注意。”空口的保证是再简单不过的事。怎么也不能当面拂了教授的好意。
“小岳你是不是想明年申副教授?”
“是啊,所以才那么拼呢。还差一篇文章,总得弄出来不是。”
“别给自己太大压力。你是詹老的得意门生,又去S大深造回国。虽然老詹不在了,但我们这些人还在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。”
抽离的情绪轻轻落回了些许。
已故导师的好人缘,给他铺了一条路。
也是幸运,研究生遇到了好老师,上临床又遇到了一个温暖的氛围。
工作和生活需要平衡。
多年的梦想和导师的期望,输不起。
长舒一口气,手下灵巧地动作。
一个手术机器的一天,单调而漫长。
脱下手术衣的时候,已经是晚上11点。21号手术间已经人去房空。
岳明辉鬼使神差地又想喝一杯速溶咖啡。
也许回去熬夜写下标书也不错。反正明天不是手术日。
茶水间的门后,站着脱下口罩的丹凤眼。
岳明辉站在这窄门外,不知所措。
李振洋仿佛不论何时都在自信地微笑。
直面这脸庞还是令岳明辉晕眩。
没见到的时候,他总在想,这要是李振洋该多好。
李振洋生生摆在他面前了,他却抱着最后的挣扎说服自己,这不是他。
“岳医生想喝咖啡吗?我这儿泡好了一杯。”
后退的脚步转而向前。
岳明辉仿佛李振洋手中的提线木偶。
“谢谢。”
低头接过纸杯,岳明辉机械地道谢。
空气陷入安静,手术室的仪器声也微弱到几乎听不见。
“你……”岳明辉斟酌了许久,还是觉得应当他先开口。
却被李振洋打断。
“时候不早了,早些回去吧岳医生。晚上喝咖啡还是不太好哦,祝你有一个丰收的夜晚。”
岳医生。足够保持距离的称呼。
寒暄也是李振洋一贯的风格,即使是面对陌生人也带有一丝温暖。
岳明辉不懂这个背影。
他没有质问他六年前为什么擅自毁约。
也没有对重逢表现出欣喜。
好像他们没有过去,未来也不会有太多交集。不存在爱也无关恨意。
岳明辉已经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。
失魂落魄的人半夜跌撞回了家。
屏幕上的字母排列组合,无数个单词却一个都读不进岳明辉的脑子里。
情绪抽离失败了。他瞪大着眼睛在屏幕前发呆。
没有人肯告诉他李振洋去向的时候他就该知道。
这个人已经放下了一切。无论是他的温柔爱恋还是他的决绝抽身。
在李振洋眼里都不值一提。
回国,抱着再遇到他的想法在这里守株待兔;抱着再拥有他的想法构思着各种套路,都是徒劳。
太自以为是了。
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回来?岳明辉想不通。
这里虽然是他八年读书的地方,但没有其他牵挂。何况这八年有六年都与他岳明辉息息相关。放下得多彻底?何至于回来找罪受。
时近黎明,岳明辉还是躺在了床上。
望着天花板,总会觉得这房子有些空荡。
招个室友合租吧。给家里添点儿人气。
也许给自己找些麻烦事儿,能从这破碎的情绪中抽出一个自己。
至少生活和工作,都比这重要。
-TBC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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